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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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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同類產品的批次不同,就會有這麽大的影響,何況是僅僅有幾分相似的人?她們甚至都不是一個批次的產品,沒辦法出現在同種類的測試中,完全不具可替代性。”

許諾因驚異而瞠目,“哦靠,就兩個長得像一點的女人,這也能跟你的專業做聯系?”

我忍耐,“許諾,那是因為你先把兩個長的有點象的女人做聯系。”

“正常人難免會因為相像而產生移情作用。”

我橫她一眼,抗議,“不要因為我沒有移情的習慣與喜好,就把我歸類為非正常人。我只是比較嚴謹,相像和就是之間,是有差距的。就算長的完全一樣,也只是等級比較高的相似,永遠不等於就是。這就好像乙醚是乙醚,乙醇是乙醇,你以為一字之差沒什麽,但我要是弄錯一定會出人命。又好像氨基鈉,明明是綠色的粉末,你覺著隨便放放無所謂,可事實上它會因為表面吸潮很快變成了白色的氫氧化鈉,再不慎遇到二氧化碳它又會凝結變成堅硬的大硬塊。許諾,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,但在我這裏,是就是是,不是就是不是,就好像一是一二是二,必須要清楚明白。”

許諾張大嘴巴,被我洋洋灑灑一大篇比對,弄得徹底暈菜,“哦天,工作是工作,生活是生活,你不用真這麽清醒吧?”

我不解,“為何生活上不能清醒?”

許諾又來她的歪理邪說,“我還在學醫時候遇到一個病人,他說清醒那狗屁玩意兒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藥,用過這種藥後就發現他老婆是個二貨,他的朋友全是傻逼。”

我接口,飛快,“無疑我適合清醒那狗屁玩意兒,反正我朋友不多又沒老婆,可即便你不適合清醒這粒藥,糊裏糊塗非覺著我應該會把楊璐當做餘素,這也不見得你就不傻……”我及時住嘴,太直抒胸臆了,好險。

許諾的眼睛裏差不多是在往外射箭,咬牙切齒,表情裏警告,我敢把那個字吐出來,我一定會變箭豬。

我忍不住笑。

許諾偏頭端詳我,居然,她又問,“先生,你說狗屁玩意兒這種話,是認真的嗎?”

我再也笑不出,“你怎麽又來了?”

許諾解釋,“我每次問你是不是認真的,就是想知道,你到底是在陳述一件事,還是在開玩笑。”

我推推眼鏡,“有何差別?”

“因為你不開玩笑啊,可你現在會說,我比空氣重,飄不起來,還會說狗屁玩意兒這種話,我就是想知道,你是認真在陳述一件事,還是在開玩笑。”

“那又怎麽樣呢?”我開始有點擔心,“許諾,你沒事吧?”

“老先生,我能有啥事兒?我是怕你有事,你幹什麽都獨個兒,我多怕你有憂郁癥啊,你要是還能開玩笑,說明沒問題,要只是陳述句,我就得想辦法幫幫你了。”

“幫我?”我醒悟,“把楊璐介紹給我認識,就是你幫我的方式?”

“正確,”許諾很理所當然語氣,“老天不公平,收走你的餘素,我就替天行道,把餘素還給你啊。”

“可楊璐~~”我結舌

許諾嘆口氣,很沮喪,肩膀腦袋都耷拉下去,“我知道我失敗了,你做人這麽一清二楚,不樂意接受相似的贗品。”

我覺得胸口象被大石頭給堵住,她怎麽這麽傻啊?就為怕我一個人生活會有憂郁癥,所以要替天行道,給我個餘素?我很想抓住許諾搖醒她,我會冒出那種不著調的話,不在於那是陳述句或是玩笑句,只因為,當時在我面前的人是你,我只會對著你的時候說那種話,其餘誰都不行,即使是餘素都不行~~可這些掏心窩子的東西應該永無出頭之日的,最後,我只是用帶點提醒的語氣,“許諾,就算你把真正的餘素變回來給我,她跟我之間也劃著條楚河漢界,沒有關聯,不能逾越,你忘了嗎?她是李純恩的妻子,李太太。”

許諾望著我,傻透了的表情,嘴巴都快張成個O型,向來流利清楚的她,磕巴,“先,先,先生,你們搞科學的,都,都,都象你這樣嗎?”

說實話,我喜歡她現在這個小模樣,傻傻的,軟軟的,想必,味道也一定是甜甜的,如果我具備那種資格,我會笑著抱住她,或者也可以哭著~~~算了,我努力克制,把一只手揣進口袋,防止這只手脫離我的管束,幹出什麽遺恨千年的事,另只手裏一直拿著的文件,遞給許諾,“如果你真的想弄明白這個問題,可以將經費和項目交到社科院審批,或者……”

許諾目光立轉為淩厲,抓起文件就往我肩頭又拍又砸,直呼我名字,含嗔帶怨,“方正文,就你能,就你行,別人都醉了就你醒,就你真知灼見刻薄成性,你無情無義啊你……”

她一番暴力相加,我只象征性躲躲,很無謂地,“好啦,乖點別鬧。”她在我這裏,是不設限的,她想怎麽樣我都可任意。

誰知她忽又把我一拉,挺大手勁兒,我半旋轉慣性往前沖,撞到她身上,她順勢半扶半抱住我,她清新的發香和身上某種沐浴乳的味道,以一種超乎尋常的強韌闖進我的鼻腔,這種味道,是許諾,我想,我要記住。

我任憑許諾松松攬住我,心裏有點迷糊,她要幹什麽?有人推著一罐氮氣,從我身邊走過,許諾不動,我也不敢動,腦子逐漸陷入混沌,現在這個,是擁抱嗎?按理說,應該推開她,可~~我做不到,真的做不到。再稍微低點頭的話,我的下巴,就能碰到她的頭發,但我不敢低頭,連碰碰她的頭發也一樣做不到,我僵硬的象尊石像,仿佛有掙紮到一世紀那麽長,才憋住呼吸,道出句,“許諾,把楊璐介紹給我認識,你心裏,高興嗎?”

許諾淡而冷靜,“認識你那天起,普通的高興就再也沒光顧過我。”

已經來不及了是不是?我本來是希望她最好別像我一樣走火入魔,我本來想救她的。有熱熱的淚,往我眼睛裏淹,模糊中我看到實驗室的門再次打開,關谷戴著防毒面具出來,我無視他;我的助教在門口觀察一下,默默轉回實驗室,我隨便他。

許諾維持半抱住我的姿勢,仍沒動作,接著又說,“我才不象某些人,嘴裏說名節是浮雲,我的快樂最重要,可事實根本不那樣。”

我從口袋裏抽出我的手,想回抱許諾,告訴她,是我不好,讓她傷心了。可許諾這時放開我,腳底下還輕輕踹我一記,指指我身後方向,帥氣,精幹,警惕,甚至彪悍,“快點,幫我看看那個推氣兒的是男是女。”

我慌忙鎮定,順著她指點的方向,剛推著一大瓶氣從我身邊慢悠悠過去的人,個頭不高,穿工作服,戴帽子口罩,性別特征不明顯,確實男女難辨,但看走路姿勢,我感覺,“象是女的。”

許諾讚我,“還行,沒退化。”話畢遂低頭俯身,研究地上淺淡的腳印,並從隨身挎包裏找出文件夾,翻出案件資料中的鞋印圖樣,專心致志,與地上的鞋印做比對。

我的手不由自主放在胸口,安撫我剛剛激蕩而起的心跳和呼吸,對愛情而言,我無論在三十歲,還是六十歲,都沒辦法尋常以待,總是用力過猛,做不到揮灑自如。虧著我什麽都沒說,沒做,她那不是擁抱,就是見我差點被鋼瓶撞到,拉我閃避,然後多是覺著那送氣的人不對勁,觀察對方,忘了把我推開。不過,什麽叫‘還行,沒退化’啊?可眼前明顯扯不了這閑篇兒。我也蹲下,“怎麽了許諾?”

27

方正文

“按照規定,送你們化學實驗所用氣體,應該都是兩個人吧?”許諾問我。

“按規定是要兩個人。”我知道許諾認為送氣工人哪裏有問題了,但我有疑惑,“雖然她是一個人,可她是女同志啊。”

“女同志怎麽了?”

“連六七歲的孩子都不放過,不像是女人會做的事情。”

“人性的極端與殘忍還分男女嗎?先生一定不知道王學東讀碩期間有個女朋友,後來因為私自到實驗室做試驗引發火災導致入獄,最近刑滿釋放,叫袁立。”許諾幾乎是趴在地上研究對比鞋印,輕聲,“失去一生中最好的十年光陰,再獲自由,回來要面對的是一場物是人非,難免不會愛令智昏,理性全失,自然超常發揮。”

“你是說,她就是袁立?”我往送氣工人前行的方向瞧,她速度不快,步子很穩。

許諾,“不好意思,幫我拿一下。”

一只大挎包拍我胸口,我接住,有點分量,她每天都背著這麽沈的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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